驚弦之鳥。

【Dicktim】The world is conspiring for you

完整标题:The world is conspiring for you and to act in a manner as such

Summary:加州、捣乱、看海、日出。

Notes:单纯想写13贴贴。CP和CB都可

  


 “你不是要去看海吗。”床头的台灯在黑暗中投射下一团橘黄。

    提姆隔着被子找到了迪克的肩膀,轻轻握住,试图将兄长摇醒。像小时候迪克喊他起床一样。

    “嘿。”他斟酌着语气,力求在提出要求的同时达到柔和的效果,“起床。拜托啦?”

  “拜托啦?”迪克在被子里闷闷地哼哼着。“我想再睡一会。”

    空调被年长者开得太低,触觉和嗅觉都感受到冷。提姆起身打开窗户,六月的热气冒进。

 

   迪克坐起来了,他抱着那床被子,还不太清醒。他来过加州几次,阻止过几场地下武器贩卖和毒品交易,没停留片刻就马不停蹄飞回哥谭或布鲁德海文。对他来说,独自旅行太刻意了。想想吧,他从外太空跳伞的时候都想着布鲁斯,地上还有阿福和提姆看着。他做什么事都不该是独身一人,这不适合他,被围绕时他才有迪克格雷森式的超强执行力。好吧,也许还因为他希望有人能陪他干一些蠢事。

    B太严肃,杰森太别扭,小D太苛求,只有提姆乐意和迪克一起胡闹,每次都欲擒故纵地问:“你真的要这样吗?”迪克自信地点头,看见提姆压抑不住的嘴角。


   对,迪克需要这个欲擒故纵,同时,提姆的督促也必不可少。八小时前,火拼结束的夜翼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于是红罗宾也靠着墙(也算是一种躺)。他们都累坏了,夜翼受了轻伤,脑子好像不太清醒,因为他突然说:

  “这里是美国最早日出的地方之一。”

   提姆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凌晨去看日出吧。”

  “啊?你真的要去啊?”


   半真半假吧,假是因为他一回宾馆倒头就睡,连饭也没吃。真是因为,他确实挺想去的。洛杉矶无疑是一座迷人的城市,别处一片漆黑时,这里已经迎来美利坚的第一抹白昼,如果你是诗人或情人,不妨唯心点想,第一眼看到阳光的人是我,那轮红日是为我升起的。没什么意义,但可以满足忽然滋生的浪漫主义情结,就像杰克在泰坦尼克号船头大喊,I  AM KING OF THE WORLD!至少在那一瞬间,他是全心全意想要去看日出的。

 

“衣服给你拿出来了,倒了杯水你喝了,十分钟以后出发可以吗?”提姆履行着监督的职责,最大限度地激发迪克的执行力,表现得更像一个成熟的兄长。

   

 




 

  “你甚至还租好了敞篷车。”他们来到露天停车场。迪克总算精神起来。“我开!”他像是想要表现出威严。

  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寂静得像一座死城,甚至没有偶尔汽车飙进时的呼啸声。高楼大厦表面暗沉沉的玻璃如湖水般不时颤动,映着淡淡的月光。这对繁华的西海岸来说很不正常,也许是他们的听力受损,更多的是——他们懒得管。

   

  

 “抬头。”迪克忽然拍了拍提姆。

  他依言照做,抬头九十度,两个人直愣愣地看向天空。夏夜的银河。见过。他们又低下头,没发表什么感想,不看白不看罢了。

  看不见的TO DO LIST上迅速地加上一条“看一次银河”,然后又迅速地被完成。他们像收集邮票一样对待生活不请自来的奇趣和冒险——其实提姆的执行力也被激发了。迪克知道弟弟的奇思妙想不亚于任何人,只是那颗蝙蝠脑袋可不会让这些东西自由飞翔。这时候就需要自己出马:

    昨夜他决定从金门大桥的最高处跳下。提姆表示无语,无语中透露着担忧,但在迪克像真的有翅膀一样高高荡起时,他听见喷薄而出的惊喜。“这太酷了———” 耳畔传来男孩的惊呼,“向下俯冲,调整姿势,最后荡起来, 就像蜘蛛侠。”

    “你明明就很想看。”迪克稳健落地。“为什么不试试呢?”



   

    由于海岸山脉,洛杉矶的公路多长下坡。他们缓缓驶过弯弯绕绕的公路,像在河曲中划一艘小船。提姆用手倚着脑袋,偏过头,路旁向后倒退的棕榈树树干从迪克的后脑勺那一个一个显现、然后消失,能清晰地看见飘着的发丝,和在夜巡时荡过夜空时看见的如出一辙。公路的末尾处是暗沉沉的大海,即使不踩油门,重力也会拉着他们向下去,仿佛从山岗上滚落的石子。提姆隐约想起忽略已久却极其熟悉的东西。最后一小段路,他提议步行。


 “迪克。”他打断了兄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严肃的语气让漫不经心的年长者微微愣住。“怎么?”他茫然。

   “你站在这别动——就站在这条黄线上,嗯,转过来。”覆在迪克肩上的双手微微向下按,同时压住迪克满腹的好奇。“呃——好的?”

    提姆正对着他,沿着公路中间的黄线慢慢倒退,有时瞥一眼脚下的黄线校准位置,大部分时间若有所思地看着迪克。他慢慢后退,谨慎得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三米,到五米,十米,两人的距离越来越大。注视、看、远望,迪克最后只能感受到提姆的目光。男孩逐渐变成一个黑色剪影,身后是像蛇鳞般泛着光的暗粉色天空。

    这段下坡把两人高度差也略微拉大,提姆的视线轻松的跃过了迪克的头顶,像是踩在台阶上,一如儿时,他站在教学楼高高的阶梯上望着在校门口朝他挥手的迪克,然后一步好几个阶梯地向他跑去。

    很长一段时间,他始终保持着在观众席上的习惯,热衷在低处仰望迪克,将他视为不容侵犯的兄长、前辈、偶像。但迪克不按常理出牌,二人的位置在他的精心操作下转换。他自作主张地把继任者从自己的影子里托举到高处,让提姆不必再仰着脖子观察他背光时的神情,甚至直接无所顾忌地躺在提姆的大腿上小憩或闲聊,近到可以细数浓密的眼睫和唇畔的绒毛。这时提姆开始从高处看他,以全新的角度重新望进那双海蓝色眼睛。俯视,这种带着优越意味的视角,提姆从未想过,却切实地取代了带着景仰意味的仰视,成为了这段关系心照不宣的新状态,并一直延续到当下———这段下坡公路上,迪克自愿站在低处,提姆走向高处看他。他从不觉得自己会比迪克高大,事实上是迪克教他摆脱了仰望中隐含的苦涩,他意识到处在低处的自己热切而脆弱,但从高处主动走向低处的迪克却是鼓舞坚定的——这意味提姆随时都会心甘情愿地倒向迪克,就像万有引力定律让高处不可避免地滑向低处。低处是高处的终点。

   迪克身后就是加州漫长的海岸线,提姆向他走去。远望、看、注视、最后四目相对,跨过很多时空和空间,迪克再度清晰,一切仿佛静止,提姆像从宇航服里看见太空,迪克拉住提姆的手,“要日出了。”他背后广袤的暗金色大海耸动起伏,与他一起形成漩涡般的宇宙,提姆点头,任由他拉着走,被吸入、裹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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