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弦之鳥。

一个叫杰森的男人决定去死

 作品:谍影重重影版

 CP:JasonBourne X Marie

 全文4500字左右

    推荐BGM:DONT LOOK BACK。瑞克与莫蒂第四季的插曲。

 预警:晚自习摸鱼产物,情绪上头产物,很多情节记不清了,比如摩托车店是在希腊,有私设但不多,和电影剧情有出入。杰森第一人称视角,情感泛滥OOC

 喜欢请给我评论!

    多打了点TAG,因为是真的南极圈了。

 2022.2.2 刚写完第二天已经开始觉得自己写得好烂!但是没时间改!所以摆烂了!

   3.23 妈呀我这是在写oc吧😢😭🙏别骂我

==============================   

  

  一个叫杰森的男人决定去死。




     玛丽是一个坚韧的女人,从我第一次在大使馆见到她我就知道。

   

    大厅里聚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疲惫的老人和中年人,还有懵懂的小孩,但厅里却出奇的沉默,坐在铁椅子上或是靠在大理石柱子上的人们,茫然又警惕地打量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人。这时玛丽的声音响起了,她与使馆人员毫不避讳的争论在大厅里产生了明显的回音,仿佛这里十分空旷,只有她一个人似的。女人的声音烦躁又压抑,引得呆愣的人们分神片刻。我本就习惯无孔不入的观察,引人注目的事物自然得到了我更多自觉或是不自觉的关注。



     然后我踏上了人生的第一次旅途。路途很长,从柏林到巴黎,坐车。



     以前的自己已经溺死在了地中海的某一处,我没有先前的记忆,但从汽车时断时续的颠簸和久坐的疲倦中,我隐约感觉到,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长途旅行。不同的是,整整两天我都窝在那辆勉强塞进两个人的红色小汽车里,听着玛丽滔滔不绝地说着她的亲人,生活和经历,不知是分享还是抱怨。她因为我迫不得已的沉默感到窘迫,眼神躲闪起来,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我太紧张了,所以就开始喋喋不休,你是不是讨厌这样。”她很委屈。

   然而她的絮絮叨叨其实让我倍感放松,在此前的睡眠里我从未有过这种休憩、安心的感觉。我连忙向她解释,告诉她我很喜欢她这样,失而复得的喜悦又瞬间在她脸上亮起,她又开始娓娓说着,而我在这个连腿都伸不开的逼仄空间里,久违地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她第一次看到死人时吐了。我意识到我的身份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

     不久前她还眉飞色舞地和我谈天说地,这会脸上只有一种没有生气的灰白。我握住她的手,异常冰凉。

     我开始后悔,后悔把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牵扯进来,因为我她有可能会死。

     她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她告诉我她要拿着钱走了,我注意到她再无原先眼里的光彩,取而代之的则是露骨的抗拒,她哭了,却激不起我丝毫的怜惜,反而使我之前的后悔荡然无存,心底腾起一股怒意和烦躁,我压抑着声音嘲她吼,她同样激烈地予以回应,于是我毫不留情地告诉她,你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没有我,你就会死。她又无声地哭起来。


     我拉着她冰凉的手到了一家简陋的旅馆。她不再哭了,湿润的眼睫粘在一起。

     我告诉她我要帮她剪头发,她一言不发,出浴室后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衣,被湿答答的长发浸成深色。她依言对着我坐下,我揽过她的长发,没做任何预设就拿起剪子向她的棕发剪去。

     我不知道女人的头发是否都像玛丽这样多且硬,我手里的剪子频频遇到阻碍,不得已微微攥住她的发调整角度,她米黄色的脖颈露出,上面残留着我之前留下的手印,我这才意识到我之前有多么混蛋,她很坚强,但依然一碰就会碎掉。


    短发给她增加了干练的气质,她转过来身来,抬眸看我,眼里不再有恐惧和抗拒,我也垂眸看她。我们离得很近,只要我微微扬起头,下巴就会抵到她的额角,可我们安静得像是两个离得很远很远的人,唯有平稳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甚至显得微弱,如同一片雪轻轻落下。

     我们开始接吻。我产生了想要靠近她的强烈欲望,伸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慢慢往自己怀里靠。她的手也覆上了我的胸膛,瘦弱的,冰凉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们无声地接吻,却又像是说了很多很多话。

     

    欲望是人的本能,即使我失去记忆也同样拥有欲望这种东西。我不知道这是否能叫爱情,或是性,还是什么吊桥效应。但也许只是因为我们都是流浪的孩子,在漫长又无边际的寒冷和黑暗里奇迹般地对上了彼此的目光,并在对方晦暗的眼瞳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她看见了我难以抑制而流露出的冷酷和残暴,我看到了她全盘托出的脆弱和恐惧。并非是因为失忆,也并非是因为莫名被卷入这糟糕透顶的事里,那眼里映出的东西,是我们自己都难以窥见,却又无处不在的真实的天性和灵魂的一角,而今却在一个陌生的人的眼里看到了。除了这里,也许不会在别的哪里再看见了。

     于是我们心底都产生一种无法解释的泛滥的自怜和酸楚,仿佛被抛弃在冷寂的宇宙里。我们注视彼此,就像在注视自己,我们亲吻彼此,就像在亲吻自己。


     三



      后来我有问过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晚上接受我。她似乎没有料到一向沉默的我会如此坦诚地问这个问题,先是一愣,而后又迅速反应过来,揶揄地看着我。她眼里和嘴角都是奔放的笑意,让我想到德国乡间的蓝色矢车菊。

   “除了不会突然被别人杀了之外,本质上来说,我以前的生活和现在也没什么两样。”她在狭小的汽车里舒展舒展了身子,像是在说稀松平常的事情,“你知道,催命似的移民局,总是交不上的房租,少得可怜的薪水,几乎没有的个人时间,十几年来我都试图摆脱这些家伙,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在逃,但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去。现在真的开始亡命天涯了…身边竟然还有人和我一起。听起来很异想天开也很幼稚,你不要笑话我。”

    “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你说我是你认识的第一个人,其实你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那天你在雪地里,光秃秃的脑袋没有任何帽子或是护耳罩,但你又穿得那么厚,肩上甚至还背着一个老土到家的红色背包,又傻又可怜。现在想来,就好像一只流浪狗…我也是一只流浪狗,所以我们要在一起。”


     好像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样爱护。爱,性,欲望,同病相怜或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想去想了,我只知道我想永远留在她身边,像挚友陪伴挚友,爱人陪伴爱人。



     她本来就很坚强,在我身边,她成长得更快了。第一次离别时几乎没什么藕断丝连,她没有哭,更多的是茫然无措。我让她相信我,她一咬牙便坐进了车里,我目送着车消失在旷野的地平线,以我极好的视力判断,她没有回头。我第一次尝到离别的滋味。





 

 事情解决后我就立刻去打听她的消息。

   

   不得不说,她学的很快,印度正是一个合格的藏身之处。在分别满三个月时,我到了印度的那座海滨城市。她在海边开了一家摩托车出租店,很适合这个以旅游业为主,但基础设施落后的穷地方。我到的时候她正在招呼租客,英语里已经夹着些蹩脚的印度语。

   

   她的发又蓄了起来,扎了两个当地风格的辫子,印度式的衬衣和碎花短裙下是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浑圆笔直的小腿下的脚穿着清爽的白色凉鞋,在砖红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热带的酷热并没有使常年生活在欧洲的她萎靡不振,她像一株发烫的芭蕉树,已经很好地适应了南亚的风土人情,展现出过人的活力。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忙碌又投入的背影,期待希冀着,又一阵无所适从。突然有一句老土的电影台词不合时宜地蹦到我的脑中。

“Hello, Stranger.”

我想不起来是什么电影,但对这种奇妙气氛的天然直觉诡异地使这句台词越发清晰。嗫嚅了好一阵,最后还是鬼扯了一句,这里看上去真不错。


   她眼底的泪花和喜悦几乎是同时迸射出来,

  刹那间,她又重新变成了我熟悉的样子,仿佛之前那个精明的老板娘只是个幻觉。

   她发了狠地扑进我怀里,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我的脖子,传来的力度灼热到我一齐流下泪来,我紧紧抱住她,感受她身上海水的咸味和淡淡的汗香。我们终于全身心地属于彼此,什么也没办法把我们分开了。





  无尽的柔情便是她坚韧的一部分。很多时候,过去的记忆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眼前闪过人在垂死求饶的景象,或是断臂残肢,常常使我夜不能寐。


    我们的小草屋坐落在海边,一出门便是激荡又沉静的大海。在无眠的夜里,玛丽总会和我一起站在门廊的栏杆前,轻抚着我的肩背,和我一同无声地望着那暗紫色的大海。她甚至在那小得可怜的当地图书馆里搜罗到了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籍,英语版,不管学术水平如何就开始钻研起来。


 我很难再看到她脆弱的样子,但与之对应的是,我的焦躁和不安越来越难以抑制,它把我变成了一个恶劣的孩子,使我无数次控制不住地不耐烦或是低沉。同样,我也无数次后悔这样对待玛丽,愧疚转化成对自己的厌恶,又加剧了各种负面情绪,如此恶性循环。


  不知不觉中,我变得脆弱了。



“你不必一直如此,亲爱的。”

“你不用为了我这样强撑着。”


“怎么就是强撑了?”


  与我的沉重相反,她的语调颇为轻快,仿佛母亲对待孩子怪异想法时的惊讶,

“你让我变得坚强。”她捧起我的脸,贴着我的额头,“我都想好了,如果你实在受不了了,我们就一起回去找你的记忆。”她开始用手指摩挲我的眉眼,像是要把我描摹下来,镌刻在心里。


“其实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她笑了笑。“我是个很平庸的女人,相貌平平,身材平平,唯一突出的是适应力比较好,可这有什么好称道的呢?我总是在想,你为什么会爱我?要是有哪一天,你突然想起你在世界的某一处,有一个美女同事在等着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呢。”她又用当初稀松平常的语气说着。


    我从来就不善言辞,她说的那番话更是再合理不过的忧虑,而我却在现在才意识到她的恐惧。

   

  “我确实很害怕,但看到你那样痛苦,我又什么都不在乎了。”她的声音无比干涩。


  我哽咽着向她道歉,告诉她我爱她,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好,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她终于也泪流满面,“我希望你幸福。”


   我泪眼朦胧地注视着她,眼里早已没有她瞳孔里影子的半分踪迹,只有她婆娑的泪眼,颤抖的薄唇,我知道我再也不会像爱她这样再去爱别的什么东西,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她这样爱我的人。


     我们不顾一切地拥吻,不知是爱意更多还是痛苦更多。


     在印度,我们度过了如梦如幻的两年。

    床头不再摆放着枪,相册一点一点厚起来,水槽里堆满着还没洗的锅碗瓢盆,玄关摆着男人和女人的鞋子。家里有了她带回来的鲜花,有她自己用废品做的风铃。我们一起招待客人,一起为了生活精打细算。她笑话我有时候就像个刻板印象里的美国农民一样又老实又呆,我予以反击,说她大多时候傻得像在西伯利亚的冬天穿短袖的白痴。这样的拌嘴不计其数,往往都带着无尽的爱怜和疼惜。生活琐碎而又幸福。

    她越发地坚韧,也越发地有女人味,我每一天都无以复加地爱她,以一种我自己也无法想象和解释的疯狂情感,爱着她。







后来我又独自一人开始流浪。

玛丽死了,也许没有痛苦,她的表情就像睡着了一样安静。我甚至不能埋葬她。

铁皮火车轰轰地向前行进,我静静地看着仅剩的一张合照,心里希望这火车永远不要停下。

接下来的各种情绪,都源自于心里突然多出的一块巨大的空白。

那个中情局女特工声泪俱下地向我求饶,我想起玛丽第一次看见死人的崩溃和泪水。万一要是她死前感觉到痛了呢。

眼前的女人的眼泪只让我更加想杀人,我转身离开了。



我还是找到了那个俄罗斯政客的女儿。

她比我想象中的大,但依然很年轻,像是还在读大学的年纪。


中弹处似有火在灼烧。看着女孩恐惧的脸,我艰难又如释重负地把所有的一切都一一道出。


这是我一生中最后感受到平静的一刹那。我看着女孩,突然产生诡异的柔情,想要一直保护她直到永远,就像保护玛丽那样。


然后我想起玛丽已经死了。我手上沾满了鲜血,此生永不得安息。


我走出老式的赫鲁晓夫楼,外面在下雪,雪把社区花坛全部盖住,只留下苍灰稀疏的枯木。遇见玛丽的那天也在下雪。


女儿,我从未问过玛丽是否想要孩子。如果可以,我也想要一个女儿,要长的像她的母亲,要爱她的母亲。


我已经不在意所谓的真相,我只想让杀死那里的一切阴暗都全部消失,包括我。

冷静下来后,真相并没有多出乎意料,我迅速接受了现实。

我从来也就不觉得自己是无辜的,纵使我确实是完全的受害者,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得不到任何补偿。

知道自己确实是个罪人,反而有种尘埃落地的释然。



   玛丽曾对我说的话不停的在脑海中浮现,字字句句都像是刻在了脑子里一样。但直到到现在,我也无法在给出能说服自己的答复。

    

    爱似乎是幻觉,倒是心里的悔恨、愧疚汇成的痛苦,成了避无可避的现实。

    痛苦是否是爱情的另外一个名字?还是说我只是因为自己再也得不到那种安宁才这样?是否从一开始我就只是自私自利的凶手,把她带进了深渊?如果那些时候,我不只是无力地重复我爱你,她是否会走得更加安心,少些遗憾?



     一切开始麻木。我的爱比不上玛丽对我的爱的一分一毫,我远不及她爱我一样爱她。



     没有意义了。

     我不再想这些事情。



     我又回到了印度,那个我们曾住过的屋子和经营的小铺已经易主。

    花了很久我才打听到玛丽遗体的下落,当地人告诉我,她是外国人,又是异教徒,所以没有水葬或是火葬,而是埋在了河流下游的一个小树林里。有很多人埋在那,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他们还说,找到她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


    我顺着河流往下走,直至天色暗下来,我才看到当地人说的那个地方。

   与其说是墓地,不如说是一片乱葬岗。大大小小的土堆像小山丘一样隆起,长满了杂草,也没有任何牌子标识谁是谁,我甚至不知道她睡在哪一堆土下。垃圾填埋场的味道不知从哪里飘来。


     生平中最后一次,我痛哭起来,哭到最后竟睡着了。醒来时天还是黑的,月光把这片土堆照得发白。



 END

  

 ================================

  喜欢请给我评论!٩( ö̆ ) و

  如果可以也请给我建议!

     不管过了多久也请给我评论!不管你是何年何月看到这篇文章也请给我评论!






  

  

  

  

评论(23)

热度(50)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